律师为什么要为"坏人"辩护?盛律师的一点点理解和思考

最近和朋友聊天,聊到律师这个职业,聊到律师为什么要为”坏人”辩护?我突然想写点什么,记录一下我的理解和思考。

其实有时候亲戚朋友,还有我的当事人在闲聊的时候,也会私下问我:

盛律师,你说律师为什么要给那些”坏人”辩护?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,律师们帮他,不是助纣为虐吗? 为了钱,律师是不是什么案子都接?可以给坏人辩护?

每次听到这些,我心里其实也还挺平静的,因为我理解大家为什么这么想。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好人有好报,坏人有恶报。看到电视上、新闻里的嫌疑人,恨不得马上让他受到惩罚。

对于普通人来说,这也是可以理解的。但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,为什么现代的法律制度,一定要允许给”坏人”辩护,这件事跟你、我每个人都有关系。

1. 谁是”坏人”?法律说了算,不是你我说了算

大家觉得一个人”坏”,通常是道德上的判断。比如,这个人撒谎、出轨、不孝顺。但在法庭上,只讲一件事:法律。所以我标题也加了个双引号,就是想说明,这个”坏人”,不是我们日常说的”坏人”,而是法律意义上的”坏人”。

法律不管这个人道德好不好,它只看一件事:这个人的行为,有没有触犯刑法。触犯了,就有罪;没触犯,就无罪。

一个案子,在法院判决生效之前,任何人,都只能叫”犯罪嫌疑人”或者”被告人”,而不是”罪犯”。这是法律的”无罪推定”原则。听着有点拗口,说白了就是:不能凭感觉给人定罪。

律师的工作,就是站在被告人的角度,去审视、质疑所有指向他的证据。这个证据合法吗?那个证人说的是真话吗?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?

这个过程,就是帮助法官搞清楚事实,确保判决是根据证据、根据法律做出来的。而不是根据”他看起来像个坏人”。

2. 为”坏人”辩护,是为了防止冤案,保护我们所有人

大家可能觉得,我这辈子都不会犯罪,所以律师保不保护”坏人”的权利,跟我没关系。真的是这样吗?

如果不允许律师辩护,后果会是什么?稍微有点独立思考能力和社会经验的人,应该都知道。

这里我简单提下,你要知道公检法代表国家追究犯罪,他们能给人定罪。但他们也是人,是人就会犯错吧。如果没有人去质疑他们,没人去给他们挑错,就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,这个大家应该都懂。

这个可不是危言耸听,历史上有很多血的教训。古今中外,不少地方其实都有一些失控的案例。正是这些失控的案例,才让现代人意识到,当一个人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时,离灾难也就不远了。

所以律师的辩护,就好比是司法系统里的一个”刹车片”或者”安全阀”。通过一次次对证据的拷问,一次次对程序的质疑,我们才能尽最大可能防止出错。

今天,我们允许律师为这个”坏人”说话,挑战不严谨的证据。明天,当我们任何一个普通人,万一不小心卷入官司,律师们才能保护我们,让我们不至于稀里糊涂地就被定了罪。所以说啊,这个看似是保护”坏人”的程序权利,最终保护的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安全。

3. 就算是真的”坏人”,也应该罚当其罪

退一万步讲,就算一个人真的犯了罪,板上钉钉。那他应该被怎么处罚?是打一顿解气,还是判他十年、二十年,还是死刑?这就需要律师了。

法律对每一种罪,都规定了不同的刑罚幅度。但律师要做的,就是根据案子的具体情况,比如他是主犯还是从犯?他是不是被逼的?他事后有没有后悔、赔偿?

律师的工作呢,就是把这些情况都摆出来,让法官看到一个更全面的图景。这样我们就能**确保这个人受到的惩罚,和他犯下的罪行是匹配的。**肯定不能说因为他”坏”,犯了错误,就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。对律师来说,就是要确保当事人不能因为三分的罪,被判七分的惩罚。

这个大家应该也都同意吧。

盛律师想多说几句

我总跟朋友开玩笑说,律师就是那个在所有人都要放弃一个人的时候,唯一一个还可以坐下来,听他说话,帮他说话的人。我们不是要为”恶”辩护,我们是在法律的框架内,为”人”辩护。律师朋友们应该都能认同这点,普通人有的可能还没法共情。

其实,为”坏人”辩护,看上去保护了坏人,但它的真正受益人,是我们每一个希望生活在公平、安全社会里的普通人。

盛菲

广东瑞轩律师事务所
执业律师/腾讯员工好评律师